[游记]山西游记之五台山

山西和陕西接壤，中间只隔了一道九曲的黄河和并不高大的吕梁山。夏日无事，邀几同事驱车从榆林出发，出府谷渡黄河，翻吕梁过神池，经代县、繁峙，若不是路上堵车，一日间就已经到了五台山脚下了。

五台山四大佛教名山之一，因东西南北中五座高台而得名，北台海拔3000米左右最高，号称华北第一。其称“五台”而不称“五峰”是有自知之明的，五台山的山势大都比较平缓，比之秦岭的险峻挺拔颇有不及，更看不到像黄山、华山那样奇峰怪石壁立千仞、高峰密林苍翠欲滴盆景似的山色。我们一行到五台之一的南台，开车在山路上，放眼尽是缓缓的山坡和漫山的青草野花，更像一个草原大牧场。南北方山势特点不同，区别还是相当大。有说南方的山像妙龄女子，俏丽多姿，北方山则是粗圹大汉，雄浑伟岸。可能大多数人喜欢看的是美女而不是壮汉的缘故，我是觉得五台山的山的确是没什么好看头的。

山色虽然一般，佛教名山倒也不是浪得虚名，藏、汉佛教的青黄寺庙繁多，香火也旺。五台山的寺庙大都集中在山中心怀台镇的四周，如果走马观花，一下午就能游遍菩萨顶，显通寺，塔院寺、五爷庙等几个有名的大寺。这里是文殊菩萨道场，文殊以智慧闻名，据说可以保佑小孩子学习更聪明。不过佛家说的是教人脱离苦海的般若大智慧，恐怕和小孩子加减算术的聪明不同。但不管怎样先信一回，在殊像寺那尊最大的文殊菩萨像前，请了一注高香给菩萨虔诚的烧了。

历史上五台山和尚里有名的有好几个，杨家将里练八卦棍的杨五郎，水浒里“只爱杀人放火”的花和尚鲁智深，心灰意冷的清顺治帝出家都是在此，不过这些都是民间传说，不能作真实的凭证。而且这几位最后也似乎没修炼成得道高僧，俗家的表现远比作了和尚后的精彩。康熙、乾隆五六次来五台山朝拜倒是有真实的记载，这二位都是喜欢到处留墨宝，尤其是乾隆，五台山里有很多他留下的墨宝的题字和碑刻。五台山清代成为香火最胜的时代，和这几位皇帝的光临是大有干系。

现在五台山据说有四千多名在册的和尚，数量之多让人吃惊，十几年前在普陀山玩的时候似乎那里的庙里就没发现有这末多出家人。在中心的台怀镇，随处可见穿着僧衣的和尚尼姑，还有黄庙的喇嘛，多数还都很年轻，也许老和尚们都在庙里忙着修炼。不过小和尚修行的功夫显然还很成问题，在大显通寺门口就见着一位摆了一桌子佛经送人的小和尚，我想索要两本回去学习却硬是不给，莫名其妙的说我“对佛经佛祖不敬、看样子就不像一个好佛的，怕我回头把经书扔厕所里”云云，搞得我大为郁闷。后来想是因为没有施功德给他身边的功德箱。小和尚看人下菜，佛祖教导他的“众生平等”的话那时候想是都忘到极乐世界去了。据说如今庙里也搞起多种产业，和尚们拿手机开汽车，忙着拉游人请香还愿施功德，也不知还能挤出多少时间回去持斋念佛。在南山寺曾问一和尚修行这末久悟到些什么，无非讲了些除贪念不执迷之类，我就想，就这些东西我在家自己笨想也能明白，何必非要跑去寺庙里开悟呢！想来和尚群里和凡人堆都一样，真能想明白顿悟的同样屈指可数，要不得道的高僧所以珍贵呢！小说电影里塑造的各式各样胡作非为的和尚就挺多，大都也就那末回事儿！小和尚们的行为虽有些使人气闷，但一路上见的善男信女的精神着实令人敬佩，黛螺顶1000多级的石阶，有很多竟是一级一个跪拜磕头上去。一般人如我等，我看不出二十个头，一定磕的两眼昏花，头昏脑涨，上去见了佛都不认识了。其中很有些年纪轻轻的，想是一定有什么特殊经历和故事，否则这般诚心向佛简直有自残倾向的，实在让人很难理解。

藏传佛教的寺庙称黄庙，五台山里同样不少如菩萨顶，塔院寺等。喇嘛的装束习惯叩拜礼式都不同于汉佛教，黄庙里的转经桶，和大白塔是代表性的什物。喇嘛还允许吃肉，想是藏边粮食少，天又冷的缘故，不吃肉挨不过那里的恶劣天气。喇嘛的叩拜仪式动作很大，站直了跪下去直到平展的趴到地下算是一个过程，远比汉教的跪下磕头就完事程序复杂。塔院寺里铺有专为喇嘛跪拜的石板，被蹭的精光发亮。当时看到有很多喇嘛在向佛祖匍匐膜拜，看起来特别虔诚。

寺庙建筑都大同小异，中轴线上天王殿、菩萨殿、大雄宝殿、藏经阁等，两旁是和尚上课休息的客房等等。较有气势的是大显通寺、金阁寺、塔院寺等几个庙的建筑。印象深些的是碧山寺里背坐的观音像，两旁还题着破旧不堪的两句对联：“问菩萨缘何倒坐，为世人不肯回头”，菩萨似乎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无可奈何的样子。还有山坡上的南山寺，里面佛祖菩萨、福禄寿星、关公财神、原始天尊等等什么神仙都有，儒道释三教合流的特色相当明显。

除了几座寺庙外，五台山可玩的地方实在不多，台怀镇有条街是卖各种纪念品的小店，回来时买檀香木念珠一串，在书店里看有圆觉经和华严经、金刚经等许多佛经书，印刷的还不错，庙里的和尚不给送，就自己掏钱买罢。

2006年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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