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杭州游记之二：西湖三墓(四)

四

后人将岳飞、于谦和张苍水并列起来称为“西湖三杰”是有原因的。他们三人同样的一生精忠报国，却都死于非命。这样的人最令后人敬仰，也最令后人同情。老百姓记着他们是因为他们为国为民，而统治者歌颂他们是为了收买人心。这样我们就可以了解为什么西湖三坟历经风风雨雨而不倒，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清朝的皇帝会为反清复明的张苍水修坟建祠。如果我们再进一步分析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西湖三杰还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都是抗击北方民族侵略的中坚力量。因为中原的汉民族一直受到北方民族的侵扰，所以“三杰”所代表的民族精神才一直具有时代意义，他们才为各个时代所铭记。

古代汉民族所生活的黄河、长江流域东边是一望无际的太平洋，西边是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南边是不宜居住的云贵高原，因而中原国度很少受到来自这三个方向的威胁。可是他们的北边却是一望无际的蒙古草原，而无数游牧民族在这里世代繁衍。这些民族因为放牧的需要，完全生活在马背上，逐水草而生。因为时常要和恶劣的自然环境（譬如野兽，还有旱灾和雪灾）作斗争，而变得彪悍凶猛而且组织性强。当大范围的自然灾害来临时，又或者当某个民族首领雄心勃勃时，他们都会把眼睛盯着富饶且文弱的南方邻居。因而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中，汉民族与北方游牧民族的斗争一直贯穿始终，造就了无数可歌可泣的历史故事和人物。

说到中国北方的游牧民族，第一个要说的就是匈奴。翻开《资治通鉴》，从战国开始到东汉结束的六百年间，“匈奴”这个名字一直不停的出现。战国时有四大名将，他们是李牧、白起、王翦和廉颇，秦国和赵国各占其二。而居于首位的李牧，就是在与匈奴的长期残酷战争中，磨砺了他的剑韧。李牧一生无敌，尤其善于用骑兵，被匈奴称为“铁骑飞将”。战国末年，他以十万赵军抵御同样是四大名将之一的王翦所率领的二十五万秦军，使秦军无法前行。后赵王中秦人的离间计，将李牧赐死。而赵国则半月即亡。

秦统一中国之后，连接各国北方的防御工事，修建长城。从此东起山海关、西至嘉峪关的长城成为中国北方的第一道屏障。尽管长城并没有抵御所有来自北方的攻击，但它对边关地区的安宁确实起到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自秦之后，很多朝代都曾重修或加固过长城。我们今天看到的长城就是明代重修的长城。长城虽然挡住了来自北方的攻击，但浩大的工程也让秦王朝耗尽了元气，走向了灭亡。今天，当我们在同情孟姜女时，有多少人想过：如果秦不建长城，又会多出多少个没了丈夫的孟姜女？

就在秦汉更替之时，匈奴历史上最出名的英雄冒顿单于统一了蒙古草原，并挥师南下。雄才伟略的汉高祖刘邦此时刚刚打败楚霸王项羽，自然不把冒顿放在眼里，御驾亲征。结果被围白登山（在今山西大同）七天七夜。其后虽用计突围，可仍然全军覆没，不得不对匈奴采取和亲政策，开放关市，以缓和双方关系。（游牧民族不生产布匹、盐巴等很多生活必需品，因此边贸对他们尤为重要。）刘邦去世后，冒顿曾向吕后求婚，而吕后竟以年老色衰为由拒绝，可见匈奴当时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