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西湖操练”勾起偶若干年前独游西湖的记忆。 那时的感受。。。。。。 无由之旅 想了想,背上包摔门而去。他没有追出来。 无聊地扯着工装裤的口袋,后悔的情绪在晨的微凉中重重地跌到水泥地面。 在这个城市,再无处可去。不过,还可以到别的城市去罢?无处可去,也可以成为一次放行的理由了。 跳上往惠州的大巴,走高速,从深圳过去,也就一个多小旧的车程。到站,出来走在陌生小城的街上,亲切的感觉就汹涌而来,闹哄哄的早市也宁静祥和。 买了串米蕉,边吃边打量小城。一行乞老者突然出现在面前,颤颤地伸着手,头很低地垂下去。明白他无声的索求,于是把剩下的蕉塞入那摊在空气中的手。忍不住回头瞧瞧,见他贪婪而急速地剥开蕉,填入口里。触到我的目光,他咧嘴仓促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交错成一个苦字。 在自己的城市,早忘掉乞丐的确切含义,只是厌烦地躲开那些看上去也很穷,但脸上满是世故、谄媚的有组织地分布在城市角落的乞者的不尽纠缠。 收回已经打扰了他的目光,却在半道掉进湖里—西湖。湖傍着街,不经意地走近,就已走进。这汪布在珠三角的西湖,也有苏才子的故事做背景。 径奔东坡纪念馆,循一条小道往六如亭去。王朝云住在那里。几丛纤竹稀疏的影倒在地上,和墓碑旁的黄土凄清地映照着。墓碑上是她的临终偈语:“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陪伴着苏才子为早逝的她而做的《咏梅诗》。忽然有突兀的句子撞进耳里:“上面讲什么?”被这意外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见俩白皮黄毛的家伙屈了腰趋向墓碑,摸着那些刻在花岗岩上的汉字,瞪着鬼魅般的绿眼,期待地要一个答案。 “爱情”。编了一个简洁美丽的字眼。 “爱情”。他们重复这个汉语词汇,仿佛很满意。或者这本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一遍遍地抚那些冷冰冰的汉字,希望这种不为死亡所隔开的爱回暖,给我们新鲜、充裕但不堪风雨的脆弱爱情一点维系的力量。 辞了朝云,四处逛累了,倚一棵百岁细叶榕横在湖面上的枝桠坐着,看湖里小舟上飘荡的爱情。四处是绿意。我的城市也有绿意,有草,也有树。不过那草很怕痛,你不要踩它;那树也跟大多数市民一样是移民,并且一样地年轻着。 一丝被风吹皱的暮色漾到脚下,猛然醒起,夜色就是结束这无由之旅的充分理由。 在门口叮叮地掏钥匙,门自己开了。 故意若无其事地笑着:“没出去?” 他没有反应,只勉强转了转双眼。 “去看一个老乞丐和王朝云了。”迅速地回答他的目光。 “王朝云是谁?”他终于说话。 “苏轼的妾。” “老乞丐又是谁?” “一位很老的乞丐。” 相视呆立许久,他抬手拭去我久旱的脸上的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