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峒古镇与沈从文笔下的“边城” 20世纪30年代中叶,就因为沈从文先生的小说《边城》而声名远扬。的确,与中国的其它地方相比,那个混乱年代里茶峒人安宁自足的生活无疑是令人羡慕的,他们依山靠水而居,用木船连通外面的世界,下运桐油、川盐和染色的五倍子,上运棉花、棉纱以及布匹、杂货、海味等,长途的贩运模式加集市贸易的经济结构,使这座占地仅两平方公里的小镇很自然的成为了近代湘西边界上的一颗明珠。 319国道由湖南的吉首向西经花垣至茶峒镇的,那个阴天的下午,长达五百米的集市上挤满了赶场的男女老幼,他们背着手工制作得很精美的各式背篓,洋溢的笑容让我想起深藏在雾霭中的太阳。我用一架“松下”数码相机和一部“美能达”单反相机捕捉着表情丰富的赶场老乡,在镇头上,一位名叫姜字远的老大爷告诉我,过去的茶峒场要比现在热闹得多,除了许多烧香拜佛的香客之外,还有演汉剧的戏班子,什么《打渔杀家》、《杨门女将》、《白娘子》等等,一场戏就会引来许多人的尖叫和哭泣;老人还讲到了过去茶峒古城墙的壮观以及小镇作为抗日后方的繁华。那片紧邻白河的国立茶峒师范学校旧址至今仍是老一代茶峒人的骄傲,他们会在某个闲暇的日子,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回忆街道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以及昔日古镇的辉煌。姜大爷还说,夏日的白河是孩子们的天下,过去沿河两岸长满了青翠欲滴的竹子,一到傍晚时分,那些纷飞的叶片在山风的吹拂下,就会发出一阵阵的沙沙声,如同九月里淅淅沥沥的细雨;而城门洞里卖油粑粑、米豆腐的摊贩,那时也到了生意最火红的当口,许多年轻人和恋爱中的情侣纷纷打这里涌向城墙外的码头,他们会很自然地掏出一两个铜板,买几个夹着豆干、酢海椒的油粑粑,或者干脆就伫立在摊前,吃一碗色香麻辣味俱全的米豆腐……。姜大爷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我能够感到他温热的心跳,因为那并非是他一个人的茶峒,那是上千年来这里的人们对自己生活的一种积淀。 1927年,家里一共九姊妹,黎翠贞排行第五,1944年春嫁给二十里外苦李树山梁上的覃光华,生有两个儿子,长子名大妹,次子长贵,黎翠贞于1958年9月病逝,逝年31岁。童年时代的翠翠留给大家的印象是沉默寡言且忧郁的。据长她一岁的黎大爷说,翠翠小的时候常常喜欢一个人玩,不愿同兄弟姊妹以及村里的其他孩子交往,有一次,一个外来客在渡口处等船,见翠翠独自坐在坡上,便走过去逗她玩,没想到翠翠急了,放出大黄狗对其一阵狂吠,吓得外来客屁滚尿流地朝着渡船码头边跑边喊。看得出,贵塘村的村民对翠翠都怀着一种景仰,他们普遍认为,翠翠是洪安的骄傲,政府应该利用这个资源合理开发沿岸的旅游业,让大家都知道这里是翠翠的家乡。 1958年9月,因重感冒引起其它病症不治而亡。兄弟俩对自己的母亲是否就是沈先生笔下的“翠翠”显得并不十分在意,他们认为这一带有许多象“翠翠”一样的乡村妇女,至于沈老在小说《边城》中选择了母亲作为主人翁的原形,他们则感到很欣慰,因为母亲当年给他们留下的那份美好,在沈先生的书中得到了更广阔的展示,这也是对母亲在天之灵的最好告慰。 1934年4月19日),黎治明才只有七岁(1927年生),她能够作为“翠翠”的原形吗?然而,不论这一切是否真实,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沈先生《边城》中写翠翠和他祖父摆渡的那段时间,白河上仅有的两个码头除蒋宗来摆渡的上码头外,剩下的下码头摆渡人,就是黎治明的父亲黎光华和他美丽的妻子曾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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