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我校陈利维老师记支教西藏察隅之行

支教察隅

察隅——

天与地、山与水、神与人，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共生共存共孳长。

喜马拉雅和横断山脉在这里碰撞！

中国和印缅在这里接壤！

马帮和商队在这里穿梭！

汉藏两族在这里共处！

我们支教老师的心也和可爱的老乡们在这里水乳交融！

征途

整晚我和妈妈都在收拾行装。妈妈送我飞机。我记得我大包小包的，从8楼下来举步为艰，没有妈妈帮我分担点没准就滚下楼梯了。凌晨5点20分，我们母子俩到达东山口。刚下的士，只见学校的简主任就迎了上来帮忙转运行李。5点半我们的车队就浩浩荡荡就出发了。没多久就到了机场。登安检时，我的胶卷没有拿出来单独手检，令我心疼不已。我曾有航空性中耳炎，加上坐的是小飞机，心里特别紧张。还没起飞，一盒香口胶已经少了一半，感觉脸部肌肉嚼到直抽筋。起飞了，没什么感觉，还行。

飞机中转迪庆机场，就是所谓的香格里拉，《消失的地平线》中的世外桃源，可对拉萨强烈的向往不允许我停留。很快，飞机又开始向藏地起飞。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上上下下起飞降落的几次耳朵都没有疼。

中午，飞机越过触手可及的雪顶，一头扎进雅鲁藏布大峡谷，平稳地降落在河边的跑道上。是拉萨！飞机滑行到“贡嘎机场”几个大字跟前，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来到西藏，呼吸感觉确实有点困难。下午去了著名的八角街，当然没忘记拜谒大昭寺。翌日既而谟拜了哲蚌寺和布达拉宫。面对着这般的奇伟，这般的虔诚，天高云淡，心中无比澎湃，却又无言以表，想高喊一声，又恐萧杀了这无比的庄严肃穆。什么叫“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什么叫“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想想我们此行的任务，不自觉地，腰杆挺直了，呼吸平顺了，目光邈远，内心神圣。

稍驻初程，又再出发。适应两天后，开往察隅。三天行程山路崎岖，走走停停。晚上7点半到了察隅援藏招待所。晚饭和当地援藏干部一起吃，粤菜，很好吃。看了看日期，已是9月30日，明天我们将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迎接共和国新的一年！

当然，国庆节是放假的。可有件事情我们迫不及待，早饭后我们就拿着臭气熏天的衣服（进藏没洗过衣服）到后山的小河上洗。开始洗了，同行伙伴的“技术”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也不落后，倒了洗衣液就不停地搓。天气虽然不冷，但是河水冻得我的双手通红。没过一阵我就吃不消了，突然电视里古人用木棒敲打衣服的场景在我脑海一闪而过。对！可是我把附近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树枝什么的。正当沮丧之际，我踢到了一块圆圆的石头。我顿时高兴地跳起来，拣起它就往衣服上打，打得污水四溅，脸上都是泡沫，甭管了，十来二十下后拿稳衣袖往河里一抛，再拉回过过水，然后又像抛鱼线一样一抛再一收，哈哈，几次下来衣服――干净喽！后来洗牛仔裤经验更足了，我干脆抓紧裤脚使劲在河里转圈。那样子比滚筒洗衣机还厉害！河边出现了一个小漩涡。衣服晾起后我才长长得舒了口气，搓搓红通通的手。我从来没试过在像古人那样拿着石块敲打着衣服，更加没想过洗衣服也可以变得这么愉悦。有说有笑，用脚打起水花，河水中照照自己的傻模样，生活多么惬意！我和李筠老师发短信提到这事，她说我回家后跟妈妈说不用洗衣机洗衣服了，有我和石头就可以了，我笑得晕过去。

生活，简单，就是美！

筚路蓝缕

休息三天了，再这样我们不是来旅游的！工作怎么也得开始了！上午我们随同副局参观察隅小学，校长热情地接待我们。学校环境比较好，一共有6个年级15个教学班，教室光亮宽敞。和广州学校相比，每个学生都要学藏语，没有英语科倒是我预料之外。下午我们来到察隅中学。这里初看就像建筑工地，教学楼就像害羞的姑娘深深藏在在建的宿舍楼和饭堂后。我们受到了学校领导热情的接待。学校就只有5个英语老师其中只有3人是英语专业毕业的，据说教法也存在着很大差异。了解了大致情况后，我再三要求援教工作要尽快开展，因为时间不等人，浪费一天等于我们就少了一分贡献。王副校长也问了我的计划，也答应了明天我去听课的请求。同行的小薛也忙着计划铺设网线的事宜。

10月5日早上9点，我上班了！由于我还没有熟悉当地的教育情况，整个上午我都在听课，初一到初三的英语课我都听了一个遍。中午一点半才回到住处，连饭也没吃上，只能吃方便面减肥了。这里的教育状况真令我吃惊――学生虽然享受国家特殊的“三包”政策（包吃、包住、包学费），但是还有不少学生竟然随便让同窗告诉老师一声后就不来上学了。英语教学质量令人更加担忧，学生没兴趣动不动拿“我不学英语了！”来要挟老师。老师失望了，对学生的要求一降再降，最后老师们竟然不要求学生回家背单词了。有些有热情的新老师采取滴水石穿的策略，每人每天记住两个单词也好啊。教务处给我安排了上课任务。我教初一1班，每周五节课。明天就要上课了，有点紧张。

10月6日，广州还没放完7天长假吧！离11点30分还是有点早。我去了英语科，老师们都给我打了底，说第一节课要给学生一个下马威，不然以后学生会欺负我。我听后自然不敢轻敌。11点30打铃了，我在走廊上顿了顿，调整一下心态，没想太多一个箭步直冲初一1班教室。没想到我身子还没有完全跨进教室，里面的学生一个个地对我说“HELLO”。我对他们笑一笑也说“HELLO”外加“扎西德勒”就和学生建立了初步联系，呵呵。我还没有放下书本到讲坛，有学生已经问我姓名了。哇，好小子，学生比我想像中要活跃得多呢！我用“杨利伟”作自我介绍，但是知道“神州英雄”的学生并不多，这倒让我颇感意外。没关系了，我接着纠正他们称呼老师的小错误，不能说“Good morning, teacher!”而要说“Good morning, Mr. Chen!”，也解释了原本说法不礼貌的缘由。接着工作就比较好开展了，由于这节课是复习课，重点是“身体部位的英语表达”。我按照先前的想法用游戏引入，果真凑效！没想到他们非常活跃。针对他们单词记忆效果差的弱点，我引入了时间和各小组间竞争的意识，也就是让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自己记单词的潜力尽可能地发挥出来。“还有30秒！”学生都发出“哇！”的一片呼声，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之后我还分组让学生上黑板比赛。学生对赛后的结果兴奋不已。第一节英语课就在欢笑声中度过了。

下午第三节课，全校英语老师（其实加上我也就6人）集中在一起听我评课。评课开始前我把教研组长代老师拉到走廊，说出了心里话，我说这样评课有三点不好。他一脸的疑惑，我接着说：一是老师相互间只有我听了课，评课有局限性；二是我刚来支教，大家对我的情况和教学水平等不了解，我的评课根本谈不上说服力；三是评课的语言艺术把握得不好会得罪了大家，我日后很难开展工作。代老师连说有道理，并让我采取折中的办法，等会只讲总体印象。我很感激，连声感谢。代老师开了个头，也很直白地跟大家讲明了情况，我也说日后我肯定会把老师上课的优缺点个别地交流。代老师接着把时间交给我，我没讲几句，突然，自己像中邪了一样，竟然哭了起来。代老师以为我想家了或者有什么困难。我久久哽咽不能言语。我记得很深刻，我说：“我之所以来到的第一天就急着听完所有英语老师的课，是因为现在只剩两个半月了，时间过一天就少一天。我不想虚度光阴，或把支教看作单纯的旅游散心，我真的很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为藏族同胞多做点实事。”大家没有想到，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这么有诚意。最后，我把在培正中学的学到的点子作了介绍，大家一直谈到晚上六点。气氛相当融洽。临走前，我跟几位英语老师说我很抱歉竟然哭了，他们说我真情流露。我也报以甜甜的微笑……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动情时！

古拉之行

古拉是察隅的一个乡，我们支教的考察点。到那儿去，要走马帮，曾经看过田壮壮的《德拉姆》，不想今天，我也要踏上这条茶马古道……

早上吃了2个馒头1碗稀饭就出发了。我们坐的是三菱越野吉普。11点前方货车坏了，堵车近一小时。中午我们在路边河滩处稍作补给后继续上路。前面的路烂得很，好几处过大坑时，司机还换成了四轮驱动。支教的吴老师则吐了一路。车没法再走了，只好在山腰停了下来。我们在荒山上又等了好几个小时，原本中午要来的马帮并没有如期出现。傍晚6点马帮才出现，出乎大家意料之外，马帮要求我们返回中午补给的河滩处扎营休息。太阳要下山了，我们刚到就忙开了，一部分人生活烧水，一部分人搭帐篷。县秘书给我们5名老师每人一个睡袋，还教我们怎么支起帐篷。天黑了，大家才忙完拿着刚领的饭碗盛面吃。虽然肚子饿，但我是吃得并不多。没想到，第一次野营是在海拔4000米的青藏高原。晚上十点我们就钻近睡袋休息，透过帐篷顶上的透气口还可以看见皎洁的月亮。晚上1点多，我突然一阵恶心直想呕吐，腾地坐了起来，碰巧的很，睡在旁边的小薛因为恶心也坐了起来，真是同病相连啊。大家抹了点驱风油后又倒下睡了。凌晨3点和5点我两次想吐，每次都靠抹驱风油才没发作。唉，第一天已经这样了，以后怎样呢？

三天了，这一路并不好走。一路上伴随我们的，只有皑皑的白雪，坚硬的岩石，冷酷的月光，当然，还有那些身负重物的马。走没多远，就看见前面山头有一片绿色的耕田，马帮说那就是古拉了。我拍手道好，兴奋地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这山转个弯，远远看见一群人穿着民族特色的服装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预先支起了帐篷，烈日低下欢迎我们。古拉的乡长也来了，村民们扶我们下马并献上洁白的哈达。

转过山后，远远又看见一大群人在迎接了。我马上舒了口气，终于到了。心想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天了，最后这段路保佑不要出问题啊！还没想完，前面就是一段很长的斜坡，骡子好像也知道到家了，竟然跑了起来！我根本没有防备，没有地方抓手的我，情急之下只有死死拽住马鞍上的毛毯，但是还是整个人被掀了起来，一霎那，我用脚夹着马脖子才没掉下马！惊魂未定的我还要强装微笑接受哈达。

刚喝了藏白酒往前走，刚想拿出相机照相，发觉前面又出现了两排老百姓，手捧酒壶和哈达迎上前来。没有办法，老百姓热情嘛，两杯酒不会醉。刚擦干嘴，转一个弯又看见一群小伙子笑嘻嘻地捧着酒和哈达。这怎么回事啊？不用那么热情吧，又喝酒？！他们见我有点迟疑干脆前来拉我。又一杯下肚了。再转个弯，一群少女又捧着酒壶和哈达。我晕！真的不要喝了吧，但是回头路是不可能走的了。我走到跟前说：“我随量，喝不了”她们都好像跟我闹着玩似的，不停地说：“撒大！”（藏语，全干了的意思）还想端起碗喂我。我说自己来，蒙头就吃下了。刚走两步，人群中突然又冒出酒壶来，我连忙摆手拒绝，唉，心软还是喝了两口。我当时真是难受，一肚子酒。又走了几步，我都眼都傻了。古拉人民真会摆龙门阵啊！一大群小学生摆手欢迎。他们不会每人都拿一杯敬酒吧？？听说，这些老百姓和孩子从今天早上11点半就站在这等了，场面感人。

次日我们听取了古拉的教学情况介绍。这儿共有一所小学七个教学点，老师人数只有15名，其中一名去了八一学习新课改，一名病假休息。老师的平均课时数是每周28节。原本这个学期教育局新招聘了两名老师，一听要分配到古拉后马上走了。这里的教育状况更令人担忧是学校的基础设施很差。我去看了教学点的课室，昏暗的砖房里面竟然坐满了小孩，泥做的黑板上写满了整齐的藏语。

第三天，下午3点半工作组和当地的乡干部开了总结大会。会上书记、每位局长以及我们支教老师都作了发言。其中吴老师说到自己来到古拉没有能为当地教育奉献自己的力量，于是决定资助当地的一个孩子完成学业，另外再带10位困难学生的名单回广州，帮他们找一帮一的资助对象。霎时，全场掌声雷动。我是支教老师中最后一位发言的。下面我把记得的原话记下：这次工作组离开古拉时，肯定会将这里的情况向外界介绍。换句话就是越来越多的人会知道古拉，帮助古拉。现在的古拉是落后，但是不代表永恒。古拉要发展必须借助外力结合自身优势才能发展起来。听完吴老师的话后，我内心暖烘烘地。但是我在想一个孩子受益那能否也让古拉全乡的孩子全都受益。我认为这是可行的。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教育是长远的。我个人认为古拉教育的教育分长远和当前两步走。当前首先必须要搞好教育基础设施建设，例如校舍、灯、黑板等等吸引新老师和新学生；第二多与外乡甚至外地学校联系支教或经验交流等；其三，可以选派优秀教师外出学习。长远来讲，必须让老百姓明白教育的重要性，乡干部带头举办教育兴国兴农的讲座是可行的办法，现在不是全国上下都搞“保鲜”吗？党员也可以好好先进一番嘛。只有父母明白了教育的重要性，才会主动送孩子读书。另外当地可以建立图书馆。可以因地制宜地就用这件房间，摆上架子和书就免费让百姓阅读，至于书本可以和兄弟学校联系捐赠的事宜。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只有教育可以使大将来更美好。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最后一顿晚餐。吃完后大家各自散去，只有我留下了继续和乡干部喝酒。当地文化站的布雷坐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陈老师，今天下午你的发言我听到了也记在心里了。你和吴老师讲得都很好！我希望你这次回去以后把古拉的艰苦都介绍给大家。也希望你能一字一句地把今天的发言都和你的朋友同事讲讲。你我都是共产党员，都是吃共产党的米长大的。于我个人来讲，是绝对不会求你任何事情的，但是作为一名乡干部我有责任把古拉搞好，兄弟，我代表全乡3004名老百姓求你了，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话毕，他把我的手紧贴在自己的额头上，真挚地再说了声谢谢。那一刻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被他的赤诚所感动，哭了，那真是一条汉子啊！我握紧他的手说到：“你放心，我定会做到！”那一幕我久久不能忘怀。

男儿有泪再三弹，只因处处动我情！

第一次“体罚”

回到察隅，也回到了日复一日的教学常规。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和这群小藏胞们越来越亲近了。

我早就觉得不能和学生闹得太熟了，可不，昨天的听写第三组0分的不在少数。上课认真听了不会那还情有可原，但是打打闹闹就绝对不行！英语课上我终于忍不住发大火了。我一气之下把课本“啪”地摔在讲坛上说：“剩下的时间自己学，明天提问。不会的或答不出的，像其他老师做法一样，每人打20！江安平措你是班长，答错了翻倍打40！”一部分女生说：“老师我们想学啊。”我是狠下了心，说到做到。下课后我找到了班主任，问她我这样做会否有不妥的地方，学校又允许那么做吗？她说会全力支持我，只要不打学生的重要部位就行。谈话过程得知，学校的教导处就是负责打学生的。开学初达瓦次仁就被教导处主任用木棒打脸100下，直到十月初我来时那疤痕还依稀可见。另外初一5班换过两次班主任了，这次的新班主任就是靠打这招才震慑了学生。回到宿舍仔细想，老师经常打学生，个别的甚至到了每堂课都拿木棍去教室的地步了，那又怎样呢？我认为关键是少了一个环节，就是事后的关抚和教育。避免单纯的把打看做打，只有软硬兼顾，学生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挨的打也感觉其所。我不能妇人之仁，擒贼先擒王，明天就拿班长开刀！我还要当着全班的面重重的打！

翌日，第一节是我的课，我拿起代老师的木棍进去教室。学生一下子就认出这是代老师的。整节课大家上得都很投入。一直到下课我并没有打班上任何一个学生。我是这样说的：“这根木棍大家定很熟悉，上面黑乎乎的就是你们手印。知道为何我不打你们呢？原因很简单我认为打解决不了问题，班长这节课表现很乖，我没有打的借口。我希望你们上课认真地听，下课大声地笑。最后我不想以后都带着木棍上课，清楚吗？”想不到学生还自发地鼓掌了。

似是金刚怒目，实则菩萨低眉！普渡众生，如来有万千法相！

萋萋满别情

突然间，耳边响起了一把男声：“起来捡东西了！”我一下惊醒后发觉自己睡在了床上，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4点整。后来才得知昨晚我喝醉了，还发起了酒疯。熊书记把教育局徐局和副局都叫来了，合小龙、阿康和小薛五人之力才把我按在床上。我说我根本就没有印象啊！一看枕头边以及床脚的呕吐物，再看看没收拾好的行李顿然大悟！“喝酒害人啊！”我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以后坚决不喝酒！稍微清醒后我就洗了个澡。5点多收拾行李的同时又接着吐。草草收拾了一下后我叫小薛最后再检查一下有无遗漏东西。早上7点教育局的车准时来了。没想到皎洁的月光下还看见曲珍等几个孩子的身影！虽然气温很低，全身哆嗦的我心里还是暖烘烘的！车门关闭前的一刻我很清晰地看见他们几个在哭鼻子、揉眼睛。

前一天下午，初一1班的学生举行了一个欢送会。只见平日的教室里多了一台电视、一台VCD机，满摆零食的桌子也靠墙摆了一圈。欢送会上大家都很随意，想唱就唱想跳就跳。我也表演了几个节目。离别前我特意交待今天谁也不能喝酒！晚上，我们和熊书记共近在察隅的最后一顿晚餐。为了我们明天着想，书记曾说这顿禁酒。没想到我们还没有高兴几下，门铃响了。组织部的干部和公安局的局长都来了。我马上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酒是不能避免的。果然，书记马上让人送了一打红星二锅头！没办法，最后一顿了，我也豁出去了……

车开了，一路的颠簸让我更加难受！让驾驶员多吉紧急停车后我吐了一塌糊涂。由于没有吃早餐，吐的都是苦水。去到古玉村我更是呕吐不止，黄胆水也吐光了，我内心在叨咕，暗示自己要挺过去！这里没有医院啊！吃过了几根面条后感觉好了一点。多吉还给了我们几罐红牛。直到中午十一点，终于止住呕吐了。我没有怪熊书记，更没有怪察隅热情的人们。藏语中有句俗话：“我昨天醉得像个察隅人！”这就是察隅人酒量好的证明！经历了封路后的苦等以及爆胎的折磨，晚上十点我们一行人终于到了八一。“先吃饭！”我们几个异口同声地说。晚上在花园酒店住下了，跟广州的那家完全没有关系。这当然没关系，要紧的是我们可以做个好梦了。

时间过得飞快！

脑袋闪过

我第一次跨进教师时候，那一声声稚嫩的“hello”，

想起转身离开教室时，彩金（我的课代表）哭了，

想起我给李筠老师讲要捐1000元给察隅中学，她遥在千里之外，却豪爽地答应也捐1000，

想起古拉的雪、破旧不堪的泥黑板，和上面整齐圣洁藏文……

想起调皮的达瓦次仁、为我牵马的马锅头、我美丽的小模特曲珍……

飞机起飞了，我走了。我没有轻轻的挥手，因为我把察隅的云彩和人们对教育的那份渴望，一起带走了！

陈利维

Dv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