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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所有的夜晚 .下. |
2011-05-31lvping.com |
我通常把某篇“上”放到博里的时候,还根本没写“下”。 前几天聊天时还说起金庸当年在报纸上连载天龙八部,也是这样赶着自己写,中途公干出了趟国,难以维系,遂请好友倪匡捉刀,等一周后回来,阿朱死了,阿紫瞎了。 阿朱死了我一点儿也不心疼。 可大多数男人们心疼吧, 男人们从来不觉得这些动辄把自己搞死还放话说全都是为了你的女人是在谋害他们而不是爱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凌晨两点钟的雁石坪,公路边唯一亮着灯光的小简易房接待了我们。 王师傅还商量,要不继续赶路?或者在车里忍个把小时,天就亮了,我们到沱沱河再修整?这里实在没条件。 不行! 对于我来说,在车上坐了整整一天,条件神马得到此时全是浮云——这是今年的新词儿,穿越一下——我唯一需要的是找个地方放平身体。 一对四川口音的夫妇迎出来,热心的张罗着。 三合板甚至加上硬纸板钉起来的隔断后面,一张大通铺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被子,那些被子看上去自打做成这个形状以来就从没见过水。窗上糊着几层塑料布,不知有没有玻璃,不过也好,这种四面透风的房间应该不大闻得出腐败的味道。 外间有几张木头方桌和条凳,一只巨型大狗凑热闹的跑进来,围着我们到处嗅。 老板娘毫不客气地踢了它一脚:出去! 经历过吉利的刺激之后,老D面对这样的驻地一脸淡定,毫不以为然了。 自从上青藏线以来,自来水什么的成了外星人才有的奢侈品,我从屋角权当蓄水池的大油桶里舀了一缸子说不清什么味道的水,很不凑合事儿的蹲在门口的夜色中刷牙洗脸。大狗就在我身边蹭来蹭去,发电机轰鸣着,老板给我们找出一个快散架了的接线板说:要充电就一个小时,发电机就关了。 和衣睡了半宿,也没什么特别糟糕的感觉,睡过了那木措之后的我们早已对什么海拔、缺氧之类的警示无动于衷置若罔闻。 晨光微熹,空气仿佛一块被冻得硬梆梆的冰,王师傅爬起来就钻进车里打火发动,然后催着我们,到沱沱河再吃早饭,快走快走。青海不是不限速了吗? 可是在修路啊?堵在路上一天都别想过去。 事后证明王师傅是英明的,一是出发的早,二是RP不错跟上一队军车,加之王师傅车技高超,我们基本上没费什么特别的周折一路躲过了沿途几处断路施工,虽然走了各种地形地貌的便道,也没出现陷车等意外事故。 荒原上还是黑漆漆的,零星的水洼冷冷的反着天光,冰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透着朝阳升起前特有的淡淡的紫色,但路边低矮的山丘上紧贴地面却流动着水一样乳白色的雾气, 离开了藏北,就进入了可可西里广袤的区域,这里连牧区都不是,除了我们脚下的公路和依然毗邻着我们向北延伸的铁路线之外,放眼四周直到地平线一片苍茫,连稍微巍峨一点儿的山都消失了。 没多久,阳光从地平线上射了过来,荒原上紧贴地皮长着的小草被涂上了温暖的金色,空气依然冰冷,整个世界寂静无声,有种令人屏心静气的美。 我知道这样的景色,无论如何是没法摄入镜头的。 按下快门的瞬间它那摄人心魄的生命力就死在底片上了。 所以我就好好的看上她几眼吧,我知道很多东西存在记忆力,是永不消褪的。 打破沉寂的又是王师傅,等到他开口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早已悄悄地把车速慢了下来——看那边。他用手指着,藏羚羊。 我们的车不动声色的停在了路边。 在路的左手边,一泊镜子一样宁静碧蓝的水面上,倒映着几只小动物伶俐的身影。 它们三个都很小,还没长角,或者就是母的,身上的皮毛是淡褐色的,远远看上去就有种想伸手抚摸一把的柔软,正踱着纤细的脚悠然的啃着草皮,完全没意识到有外来物种已经闯进了他们的领地。 王师傅说话声儿都轻了:你们一开门它们就会跑了。 但我们依然忍不住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一个个下了车,站在路边咔咔的按着相机快门。 那些柔软的看上去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动物立刻抬起了头,其中一只正对着我们,忽闪着一双漆黑水亮的大眼睛看着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仿佛知道我们不太危险,但也齐刷刷的摆出了不欢迎的姿势——一致把它们的小白屁股转过来冲着公路。 一切小动物都是我的死穴,回到车上我说,望着它们的无辜的眼神我觉得心都碎了。 我想起了小时候被学校组织去看的那场狐狸的故事,我从头哭到尾的惨痛经历。 好像你对狗就没这种情感。River反驳我道。 !•¥[[[%]]][[[%]]]—*……@-@ 其实我一直也没把狗当作什么小动物,从来都当它们是猛兽来的…… 青藏线上,太多名字是如雷贯耳级别的,比如沱沱河,可走到他的跟前时才发现,那不过是荒凉了几十公里之后路边的一小片聚居地而已,而且还不是什么原著民,是为修路搭桥才建起来的。它的名声更多地来自于作为最早定论的长江源头的终身荣誉。 夏天的沱沱河,水量充沛,但其实看上去更像一片沼泽,没有什么具体的河道,遍布在高原上的是大面积纵横交错的辫状水系(这词儿是做攻略时普及的)。我们过河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晨雾也逐渐蒸发成天上的云,桥边停着一辆中型吊车,几个人正站在浅浅的河水中给浸在水里的一辆摔得面目全非的轿车拴钢缆。 这样的路,居然还会翻到水里。经过车祸现场的时候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的确,这段路看上去刚刚维修过的样子,翻浆的地方全都重新铺过,颜色还是黑沉沉的,中间的黄线也很鲜艳。不但路面平整,而且道路笔直,甚至连拐弯都没有。当年自驾走214,我们戏称在青海的高原上,只要没有牦牛横过马路这样的突发事件,给狗叼根骨头它都能扶着方向盘开车,以表示对它一眼望不到头的笔直而空无一人的路况的感慨。 但另一个事实是,每次走那条路,无一例外的会看到有翻到路基下的报废车扔在那里。 越是看起来没有危险的路,越容易出事。因为你完全丧失了起码的警惕和专心。——大偶同学在给我讲述他在这条路上亲身经历的那场车祸的时候说。 我们一路飞奔着经过了几处毫不起眼的平缓的小山口,早也没了经幡的标志。除了看见几次藏羚羊之外,基本没怎么专程下车。在沱沱河吃早饭时老板还操着四川口音,到了五道梁,路边竟然变成一水的清真饭馆,不由得让我又一次感叹,西藏真的已经离我远去了,我们离新月的世界越来越近。 天上的云逐渐增厚,正午的时候,经过一条叫做楚玛尔河的地方——再往北,就出了可可西里地区了,你们在路上就很难看到藏羚羊了。王师傅如是说。 我们下车小憩,这条河也是浅浅的宽阔的掺杂着沼泽浅滩的水流,在阳光底下,呈现出瑰丽的粉红淡紫的果冻般的色彩。 流着奶和蜜的地方。——圣经里,耶和华告诉亚伯拉罕,那个地方叫做以色列。 对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藏羚羊和其他野生动物来说,可可西里就是他们流着奶和蜜的天堂。 而我们,无一例外,全是入侵者。 西北的天空底下,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新的山峦,覆盖着终年的积雪。 昆仑山。 这在中国人的心中,是一座怎样无以伦比和不同凡响的山啊!不但是一切古代神话的发祥之地,还是一切风水学的公认的祖山和龙脉的源头。提起这个名字,简直就仿佛五千年历史一起涌上心头。 可直到我亲眼看到他,站在了他的脚下,甚至王师傅数着名字指给我看玉虚峰和玉珠峰的时候,我都毫无预期的兴奋。 那条山脉看起来山势平缓,就象国画的水墨风景里信手勾勒的远山的背景。山峰的走势也很和缓,一座座连亘着隆起,毫无惊艳之处。 给我两个馒头,我也能登顶。 想起了登山界流传甚广的这句笑话。 的确,这些山看上去简直就象饭后随便走走就能爬上去的样子。我知道我这么说有多大不敬,可在那个八月的午后,我站在阳光灿烂的青藏公路上远眺他们的时候,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是我这个垭口控最后的一个念想了。 翻过昆仑山口,我们就该彻底和青藏高原说再见了。 到了下午,阳光变得闪闪烁烁的,云层也由雪白转而变成青蓝色。离昆仑山口很近的一处建筑,是索南达杰保护站,走到这里时,冰冷刺骨的寒风已经从山里阴测测的刮了出来。 昆仑山口,大片的雪花从乌云中砸下来,一片浓雾中索南达杰的纪念碑孤独的耸立在路边,陪伴着他的是一组藏羚羊的雕塑。近在咫尺本来能够清晰的仰望到的主峰藏在重重的云后,完全不见天日。 除了黑天白天的差别,我们在这个著名的垭口上的遭遇,和唐古拉山口一模一样。 青藏线啊,我和你是根本无缘,还是缘分未了,召唤我再来一次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其实这个“下”也没写完,实在扛不住了,明天再结尾,或者,懒得结尾,就再另写一篇后续罢。 我呀,完全做到了化悲伤为字数。 可那又如何呢? ——2010年12月23日 继续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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