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在越南（3）

早晨6：30分，在西贡醒来。

光线，十分明亮的光线，从橙色的纱窗外透进来，小小的房间一览无余：两张床（一大一小），三个人，一只双开门立柜，两只茶几，两把椅子，电扇在墙上，空调在另一面墙上，此时，嗡嗡地放着冷气。窗外是一片屋顶，桔红色、米黄色、淡蓝色，层层叠叠，很随意地散乱着，近处的屋顶有只铅皮水塔，反射出强光。有一只小鸟在鸣叫。天很蓝，清晰得象少年时候的天空。在中国，此时是7：30分，我们往回走了一个小时，就走到了夏季，生命也仿佛回到了从前。

关掉空调，室内立即燠热起来，薄衫的自己感到好不轻松。今天要收起厚厚的徒步靴，踏上轻快的沙滩鞋。另两个人仍睡得沉沉的，我再睡回去，数数不到三百，竟又睡着了。

昨晚十点，当地时间九点抵达胡志明机场，刚走出机舱，湿热的气息便透过窗隙，丝丝缕缕地绕上来。顺着通道前行，迎面一着蓝色奥黛的女子，大眼，含笑，再走几步，一黑而敦实的卡叽布制服男，大眼，含笑，典型的越南人。好了，真的到越南了。

安检大厅宽敞明亮安静干净，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检验口如超市收银台一样一字排开，旅客逐一上前检证通关，次序井然，边检员着豆绿制服，坐在电脑后面，操作规范。我从一个头发很帅气的青年男军官手里接过我的护照，发自内心地向他道谢：需知，为了怕被遣返，我们可是手里攥着十美元，准备通关时“行贿”呢。第一印象的越南，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混乱。

也许是夜机的缘故，候机厅非常空旷，人迹了了。我们取了行李出来，按攻略上的指导，去机场的小卖部换美元，100：15800000，前是美元后是越南盾。我也按照攻略拿到了免费的地图，还有一份越南报纸。

走出大门前要经过透明落地玻璃窗，看到外面有很多的人在等候，回头看看，稀稀拉拉几个旅客，咦，接谁啊？难道有什么要人抵达？狐疑中出得门来，但见好多的人，一排排地端个小凳子坐着在那里向候机厅打望，有的带着小孩，有的摇着扇子，象看露天电影一样，而这露天电影就是我们这些从机场里出来的“外国人”！

黑夜和湿热扑面而来，虽然提前脱了毛衣，还是觉得热。有出租车司机来拉客，我们早有准备，拿出记在本子上的旅馆地址，砍价。一个司机报价五十万盾（人民币250元），我们说：no，然后在本子上划：100，000dn（人民币50元），这下轮到司机说：no。到后来也不用本子了，司机直接拿出一叠钱来比划，按照这样的方式我们讲定一辆120，000DN（人民币六十元），按照攻略价格还是贵了，但这是春节呀，用越南人的话“HAPPY
NEW
YEAR”，在越南，这不是新年快乐的意思，意为：“新年价”。

抱着大包挤在白色的的士上，窗户大开，还是感到汗水从背上、脸上狂涌出来，窗外是昏暗的街道，时有摩托划过，一些铁花门，几幢尖顶房屋，写着我们不认识的文字，更多的是低矮的房子，狭窄扭曲的街道，如同回到了八十年代的解放碑。车子穿过一排吊得低低的乳白色硕大气球，气球晃荡，象一场狂欢之后的残余。